杭州市第七人民医院

心理干预你能给我一个不死的理由吗?
点击量: 2831 日期: 2009-04-17

   “给我一个不死的理由!”
    这是所有绝望者发出的最后呼救,也是所有高危来电者指向的一个疑问。
    你,能给我一个不死的理由吗?
    死不可怕,自杀者本来就不懦弱,他们敢于承担死亡的痛苦,但是当他们放下了所有的责任,死亡就是一种逃避,一种懦弱,但这对绝望中的人来说,并不是一个活下去的理由。
    做心理咨询不同于治疗其他疾病,你不是在救他就是在害他。而仅以一根电话线去干预有自杀想法、计划甚至正在实施自杀行动的求助者,必须先要给他们一个不死的理由,然后再唤起他们对生的渴求。

    西湖、运河、公园、钱塘江……每年的这个季节,这些地方都成了绝望者的自杀场所。今年的情况更加严重,跑公安的同行在这段时间里,几乎每天都会接到这样的消息,想自杀或者已经自杀的。
    如果这些绝望的灵魂,能够在抬起脚前,打一个电话:85029595,或许在电话的另一头就能找到一个不死的理由。
    因为和他们一样,不知道有多少绝望的心灵,最终找到了希望。
    2008年,有439个求助者,他们最终放下了手里拿着的刀,从楼顶上收回那只将跨出去的脚,从寒冷的屋外回到温暖的房间,将落满泪水的遗书烧掉……
    在世界的各个角落,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之前,他们因为拨打了这个电话,而找到了一个个不死的理由。
    今年1到3月,又有73人停下了迈向死亡的脚步。
    心理援助热线作为一种行之有效且相对方便实用的心理咨询途径,已成为大多数发达国家提供心理卫生保健的重要组成部分,在处理心理应急和预防心理疾病方面发挥着积极作用。
    2004年5月,杭州市心理危机研究与干预中心成立,设在杭州市第七人民医院,并同时开通了24小时心理咨询服务热线:0571—85029595, 谐音“救我救我”。
    热线白天由两名专职心理咨询师接听,晚上由30多名精神科医师担任志愿者值班,均为具有临床医学、心理学背景的医护人员。
    从开通至今已接听电话5万多人次,医院运用自编抑郁及自杀危险性评估问卷,筛查抑郁情绪来电者1.1万多人次,筛查自杀意念来电5000多人次。特别是对危机来电求助者(正在实施自杀或有完备自杀计划者)及时进行干预,在处理心理应急和预防心理疾病方面发挥了积极的作用,被美誉为“生命热线”,成为杭州最扣人心弦的一部电话。日前已作为浙江省“心理援助热线”试点单位上报卫生部。
    热线遵循以来电者为中心、非指导式、助人自助的咨询原则,一方面为来电者提供心理疏导、情感支持,通过倾听、共情、澄清等心理咨询技术提高应对问题能力;另一方面通过评估、筛查抑郁、自杀高危人群并进行干预服务。

  忧郁季节里的故事(上)
    每年的这个季节,自杀、精神病以及比精神病更可怕的网瘾,都会汇集在一起,当我们面对这些游离社会灰色地带,却又发生在我们身边的事情时,我们的医疗专职人员、政府和社会机构以及当事人的父母,他们又是如何面对的,记者通过两周的采访,告诉你一个个鲜为人知的故事。

  楼顶天台上的女孩
    春节刚过,初七,倪煜青值夜班。
    倪煜青的本职是做杭州市第七医院的医保工作,业余时间常做心理咨询,实战经验丰富。2004年5月25日,心理危机干预热线开通,她就报了名,担任晚班志愿者。
    有自杀意向的电话通常在凌晨2点以后响起。所以当早上10点多,电话响起来的时候,还沉浸在春节愉快情绪里的倪煜青张口就来了句:“新年好!”
    电话那头,是长时间的沉默。
    倪煜青的心沉了下来,不怕哭,不怕闹,最怕的就是沉默不语。接线员与求助者之间,只有一根电话线连着,不知道那头的人想干吗,倾听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。
    过了漫长的半分钟,终于,一个女孩的哭声传了过来。
    这是个湖南的女孩,在长沙工作,春节前刚刚失业。之后留在长沙找了一段时间工作,没找到,身上的钱也用得差不多了。没钱买票,更别提给父母买礼物。她咬咬牙,跟父母说了个谎,“工作很忙,没办法回家了。”现在,春节过完了,工作仍然没着落。
    女孩断断续续地自述,花了20分钟。倪煜青安静地听完,电话里,一个噪声绷紧了倪煜青的神经:那是风的声音。
    “能告诉我,你现在在哪里吗?”倪煜青问。
    女孩说,她在天台,长沙郊外一栋居民楼的楼顶。附近很荒凉,没什么人,天台上面风很大。
   “能不能到室内跟我说话?因为听到你的声音在抖,那边一定很冷。”
    女孩说,真的很冷,倪煜青一说,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冻得身体都麻了,不能动了。
   “那把脚踝先活动一下。”
    到这个时候为止,“自杀”这个字眼都没被提及。倪煜青只是让女孩注意到自己的躯体状况,然后,想办法让她从天台上下来。
    “脚可以动了吗?”
    “可以。”
    “那现在试试看,走走,回到房间,会暖和起来。”
    从脚踝开始的躯体活动,让女孩在倪煜青的劝导下,一步一步,回到了室内。
    这个过程中,女孩的情绪也稳定了下来。身体和心理都有所缓和。
    倪煜青开始尝试跟女孩谈她面临的棘手事,没有直接聊,只是东拉西扯,谈大学生就业的问题、谈薪金待遇、谈生活状态,甚至像长辈一样教她,出门在外,怎么合理用钱,手头有1000元的时候怎么安排,有2000元的时候又该怎么花。
    女孩是学工商管理专业的,百搭行业,哪一行都可以干,不过如果不钻下去,哪一行也都做不好。
    女孩毕业后频繁跳槽,没有给自己一个钻下去的机会,倪煜青告诉她,这比失业更可怕。当个万金油,哪里都能搭,当然不错,但更重要的是成为专业人才。
    “你还年轻,及时调整职业规划,一切都来得及。”
    一个小时后,女孩说,决定了,回城里,继续找工作,从最基层做起也可以,相信只要自己努力,生活会有回报。“郊区太荒凉,也太冷了。”
    后来,女孩说:“本来想临死前无聊一下,打个电话跟空气说说话,说完就去死,想不到有人接,还有人跟我说新年好。”
    现在,她说很幸运,自己打了这个电话,最后她说:“也祝你新年快乐!”

  不死的理由:在倾听中发现生机
  讲述者:倪煜青  
    接求助电话,倾听是至关重要的第一步。
    “生死一线”,真的是只有一根线连着,就这么一根细细的电话线。
    你不知道对方在什么样的环境下,要干什么,在想什么,你没办法冲过去拦下她,想要了解她,只能让她自己把一切讲出来。
    倾听,在这个案例里特别重要。这个女孩,就是她电话里的风声提醒了我。我初步判断了她这时的处境:楼顶的天台。
    事实也证明了我的判断。
    第二步是要把她引下来,回到安全、能让人情绪稳定的环境。
    她当时心理压力极大,情绪很不稳定。特别是在那样一个环境里:大过年的,一个人,外面热热闹闹,她待的地方冷冷清清,又是刮着大风的楼顶,就是正常人,在那样一个环境里都容易产生不良情绪,不要说一个身处困境的年轻姑娘。
    最危险的是,她站在楼顶。她有自杀的意向,并且很方便实施。
    人在情绪最低落的时候,容易忽视自己的躯体,我先引导她把注意力从内心转移到躯体,让她重新能知冷知热,然后,她的注意力开始落在了“运动脚踝”等具体的动作上,这对缓解情绪有好处。等她从天台上成功转移到室内,战胜躯体的成就感,和环境改变、注意力转移带来的情绪缓和,都起了作用。那时候她的自杀意向已基本没有了。
    之后的谈话是帮她找找症结。最危险的时段已经度过。

  得乙肝的小伙子
    “我想死,已经想了一年多了。”3月底,倪煜青听到他在电话里说。
    他是新疆的小伙子,从网上看到了这个电话。
    他说,自己去年6月从学校毕业,至今都在思考生死的问题。
    他是职高学校数控专业毕业的,这是个吃香的专业,毕业生很抢手,一般没毕业就被企业捧宝一样抢了去。而他,是个例外。
    因为乙肝阳性,他丧失了一系列机会。
    先是找工作,同学都被抢光了,他却屡屡被拒之门外。用人单位一听他是乙肝阳性,什么也不说,就把他的简历扔了出去。后来他学聪明了,不提这事儿,可进企业前的体检,再次成了拦路虎。有的企业,体检什么也不查,就单查这一项。
    最后,对口的企业,一个都进不了。他说自己现在在一所学校里当老师,月薪1000元,而同学,每个人的月收入都在5500元以上。
    不止是工作,喝酒的时候,有不知情的朋友推过杯子来共饮,不经意说了句:“放心,我阴性的。你放心喝好了。”他就觉得朋友是在讽刺他的病。
    他加入了网上乙肝患者组成的论坛“肝胆相照”,大家讨论结果,90%的人都说,遭到过社会的歧视。
    “这个社会一点公平都没有,什么都做不了,有这个乙肝阳性在,我就是一个废人。”
    所以,他想自杀,远离这不公平的社会。
     最后,小伙子反问:我是不是得了抑郁症?
    倪煜青告诉他,不是抑郁症,只是看问题的“认知”有偏差。
    要正确回答这两个问题:第一,应该怎么看待乙肝阳性?第二,薪酬多少,说明了什么?
    回答第一个问题,倪煜青给他举了个例子。并不是所有人都对乙肝阳性有歧视。
    “我们也有同事是乙肝阳性,但他都是公开的,从不遮掩自己的病,大家跟他相处也很好,没有人把他当异类。”因为有科学知识,有科学防范的意识,大家知道只要有一定的措施,就可以保护自己,不会轻易得病。
    坦然的心态是第一步,比如喝酒时朋友的行为,你可以觉得他让你自卑了,但你也可以把他当作关心:朋友不知道你的病情,他告知自己的健康状况,也是对你的保护和关心。
    身边的人缺乏科学知识,你可以做宣传。科学知识普及了,科学防范的方法掌握了,他们就会知道,乙肝阳性并不是那么可怕。
    回答第二个问题,倪煜青先抛给他一个提问:“一个人的价值,就靠薪酬全体现了?”
    收入高点,当然人人都企望,但1000元月薪,难道就完全没有了自己的价值?当个老师,也有自己的职业发展价值,1000元月薪,现在是比同学收入低,但职业满足感呢?只要你认可,这可是“天底下最伟大”的职业之一,是灵魂的工程师。再说,扎实走好每一步,收入是会随着个人的发展而提高的。
    薪酬只是个人价值体现的一部分。
    小伙子认真听了40多分钟,最后表示,自己要好好想想,该怎么活。

  不死的理由:换个角度看问题
  讲述者:倪煜青
    从一开始的满脑子“想死”到最后的“想想该怎么活”,也就这么几十分钟。
    其实,我们仔细看看就知道,他面对的现实状况并没有发生改变,只是换了个角度看问题。
    很多求助者面临的客观问题,其实我也没办法帮他改变。我能帮他的,只是调整他的认知。
    同一个问题,从南往北看,你会感觉路被堵死了,很绝望。
    而换个角度,从北往南看,不好说你就能发现新的风景。
    只要不是抑郁症,很多人想不开,往往是一时钻了牛角尖,从单一角度看问题,扭不过来。但如果有人帮他扭过来,换个角度看问题,就能拉他一把。
    这个小伙子,他的乙肝阳性,我不可能帮他消除,工作单位的歧视,我也不可能帮他抹平。但通过电话里的诉说,首先他有了一个发泄不良情绪的渠道,之后再通过专业心理知识帮助他进行认知调整,基本上消除了他的自杀意念。
    有时候,一定要记得换个角度看问题。

  为情所困的女人
    她的电话,第一句就问:“服用多少安眠药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影响?”
    何臻说,自己差点就错过了这个讯息。何臻是杭州市第七医院的二级心理咨询师,现在正跑社区,做精神病预防工作,2008年的时候,她是热线的专职接线员,上白班。接这个电话的时候,她还是专职接线员。
    热线电话里也有不少精神病患者咨询用药,这个求助者的电话很容易就会被当成一般的咨询电话。
    可何臻留了个心,多问了一句:“你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?”
    电话那头的人没有想到何臻会反问,沉默一会儿之后,她打开了话匣子。
    她面临的是情感的问题。她说,自己结婚前,谈过一个男朋友,在跟自己谈恋爱期间,男朋友跟其他女人发生了关系。她对这个很看重,绕不过这个疙瘩,两人分了手。找了现在的老公。现在这个男人跟自己年纪悬殊,但相处一直不错。结婚后,家里经济状况不好,她一直包揽家务,对丈夫好吃好喝好穿。后来有了孩子,更是里外忙得团团转。可丈夫在最近也出了问题。她在丈夫手机上总是能看到内容暧昧的短信,问丈夫怎么回事,丈夫态度很粗暴。
    她一边说一边哭,自己一心一意放在这个家上,为整个家付出得非常多,却得不到丈夫全部的身心。
    “以前那个男朋友也是这样,现在这个,也是这样,我全心全意对他们,付出那么多,为什么总是得不到他们的全心呢?”
    她说了四五十分钟,哭了四五十分钟,说到动情处,同是为人妻、为人母,又本来就感性的何臻,也跟着偷偷抹眼泪,当然,眼泪马上被何臻擦掉了,接线员的任何情感波动,都不该被对方发现。
    最后,她明确表示了自杀意愿:“其实,我把安眠药都准备好了,打电话来咨询,只是想知道自己准备的药量够不够致死。”
    何臻的多心,有了印证——这是一个疑似的高危者。何臻开始问她各种看似平凡的生活问题:平时是不是老是想流眼泪,工作状态好不好,记忆力怎么样,外人看不看得出你跟以前不太一样……
    这是在做高危量表的评估,何臻把量表上的问题悄悄穿插在谈话过程里。
    结果显示,她有严重的自杀倾向,意愿强烈,有计划、有预谋,属于自杀高危人群。
    但是,会打这个电话,说明她就想要活的理由。活的理由在哪里呢?
    聊天之后,何臻发现,她有个年幼的孩子。孩子是她最放不下的。
    之后,两个女人更像是聊家常,何臻把她的注意力从自己的不幸遭遇上,引导到了孩子身上,母亲的本能让电话那头的女子最终收起了手中的药。
    后来电话回访,她的生活状态都还可以。

  不死的理由:两个女人的“共情”
    讲述者:何臻
    两个小时的情感宣泄,终于让她对生活有了信心。
    可能是女性的敏感,加上职业心理咨询师的专业素养,让我没有错过她的话里暗藏的讯息,这是最庆幸的事情。
    她把自己的意愿隐藏得很深,其实很多有自杀倾向的来电者,都不会直接说到“自杀”,而是会隐秘而婉转地表达自己的意思。要会诠释他们的弦外之音,然后引导她说出想死的理由。之后,才能给他们活下去的理由。
    能让她说出想死的理由,能让她有勇气活下去,“共情”是很重要的一环。就像看电影的时候,要融入其中,把自己当成主人公,才能更好地体会一样,要想深入来电者的内心,“入戏”很重要,要跟她情感相通,要与她“共情”。
    我也是情感细腻的人,她说的时候,我的纸巾就放在手边,她说到伤心处,大把大把流眼泪,我也在偷偷抹眼泪。但还不能被她发现。
    这样的“共情”,一方面引导她把不良情绪全部宣泄了出来,另一方面,“入戏”的感觉也让我更迅速地把握住了她的症结所在。
    对女性来说,两个小时的倾诉与宣泄,气已经出得差不多了,这些对同事、对长辈都不大好启齿的事情,已经找到了出口。再加上专业的引导,等她冷静下来,就不再会把自杀付诸行动。自杀都是冲动下的行为,情绪平稳了,人恢复理智了,也就不会去做了。
    当然,“共情”只是咨询师的专业手段之一,咨询师不会也不能被来电者的情绪牵着鼻子走,“共情”的目的,是让来电者更好地跟着咨询师的思路走。

  “谁能帮帮我?”
     “谁能帮帮我?”值班第一天,告诉自己要格外小心的倪喆就接到了这样一个绝望的电话。
    说完这句话,对方在电话里足足沉默了一分钟,在耐心地守候下,一个哭泣的声音终于传过来了,并开始了断断续续地诉说。
    夫妻感情破裂后,分居了一年,其间,妹妹一直劝说她和丈夫和好。在妹妹的影响下,她主动放弃了法院做出的有利自己的判决,希望能够让丈夫悔改后回心转意,可是事与愿违。
    现在她带着孩子,日子过得很艰难,今天却又发现妹妹和丈夫有说有笑。与妹妹吵翻后,她觉得没有人真正在意自己,她想到了死,而刀就在手边。
    同一天,倪喆接到的另一个电话,从开始就说“谁能帮帮我?医生,你能吗?能给我一个不死的理由吗?”
    求助者语速很快,语言很流利。他说自己3年前就得了强迫症,总是想一些莫名其妙的事,无法控制也无法停止,非常痛苦。
    他相信如果没有这种心理问题,自己会是一个很成功的人。可是现在,就连他的父母,也因此会活得很不轻松,觉得自己很失败。他很想结束自己的生命,因为想不到让自己活下来的理由。
    他反复说这句话。

  不死的理由:你不能把什么都忘记了
    讲述者:倪喆
    一个绝望的人,他会忘记一切,只记着死亡。
    包括身边最亲的人,其中孩子是最温暖的一根救命稻草。
    “因为你现在什么都忘记了,所以你不能死,等你全想起来了再死也来得及。”我就这样处处暗示和提醒她,让她从绝望的情绪中转移出来。
    在电话持续的一个小时里,求助者开始流露出对孩子的关心,我就引导她想想,用不了几年,孩子很快就长大了,那他的未来会怎么样,你设想一下,如果你现在走了,自己是解脱了,但对你的孩子,就等于你抛弃了他,他还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吗?有,也是另一种样子。我是个刚大学毕业的男孩子,我知道妈妈对我成长中的重要性。
    在引导她对孩子的日常诉说中,我提醒她,先把刀放下,再继续通话,再把她引出厨房,让她坐下来慢慢说。
    最后,求助者表示情绪已经平稳,并承诺如果再有自杀的念头,会再打这个热线。
    一个绝望的人,他会忘记一切,只会看到不好的一面,而看不到好的东西。这是那个男的求助者的特点。
    从听他的诉说,其实他的世界和正常人一样,也很精彩,只是在疾病的影响下,他对生活中积极的一面,对在他眼前美好的东西,都视而不见,他只记着疾病的痛苦。
    所以,我从他的疾病开始入手,让他从疾病中看到其他。于是询问了他的治疗情况,发现他并没有完整的配合医生的治疗计划。
    我就抓住这一点,向他说明这是影响疾病恢复的关键所在,为了让他信服,建议他给那个医生一个机会,配合他的治疗,哪怕一个疗程,如果真的没有效果,再说也不迟。其实,只要他配合,不用一个疗程,两天就有效果,而且他现在的病情完全是可以控制的。
    他答应我会再去门诊面询。
    在事后第5天的回访中,证实了我的判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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